在被古生物學冷落近60年后，一種生活在3億多年前，且形狀怪異的軟體海洋生物，終于在生命的家族樹上獲得一席之地。它就是“塔利怪物”——

塔利怪物。（來源：PaleoEquii/Wikipedia）

在地球漫長的生命史上，曾誕生難以計數(shù)的生命，它們在生命演化軌跡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記，在生命樹上占據(jù)各自的位置。然而，也有少數(shù)一些生物迄今都難以找到合適的歸類，最典型的例子之一就是塔利怪物。

上世紀50年代，“塔利怪物”在美國伊利諾伊州的石炭紀地層中被一名叫佛朗西斯·塔利所發(fā)現(xiàn)，因其形態(tài)怪異，科學家一直難以破解其身世，故被稱作“塔利怪物”。至今，在世界各地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了數(shù)以千計的“塔利怪物”化石，但其身世撲朔迷離，甚至這個長相怪異的生物到底屬于哪種動物門類，也無法確認。

近來，日本學者發(fā)文提出了“塔利怪物”生物學分類之謎的新線索，又一次引起了人們對這一動物的關注和興趣。

“另類”動物，像蛇類和魷魚的結合體

地球上有些動物屬于四不像，如麋鹿，它的犄角像鹿、面部像馬、蹄子像牛、尾巴像驢。還有近年來，我國科學家在寒武紀地層中發(fā)現(xiàn)的麒麟蝦，也具備多種動物特性。

以章氏麒麟蝦為例，這是一種十分罕見的“嵌合”海洋生物，其不僅有真節(jié)肢動物的特征，還融合了現(xiàn)代節(jié)肢動物的外貌，它像蝦，身體分為多個節(jié)段，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腿肢；也像寒武紀巨無霸奇蝦，擁有一對強大前附肢。因此，麒麟蝦具有真節(jié)肢動物和節(jié)肢動物的共同特征。

而“塔利怪物”，在任何一個動物群體中都是一個特別的存在，原因在于它兼具許多動物的特點。有人認為“塔利怪物”是條蟲子，也有人將之歸為無殼蝸牛類動物。因為它的感覺系統(tǒng)相當奇特，兩側的眼睛看起來更像是蝸牛。還有人提出它可能是蝸牛的祖先，但它顯然缺乏蝸牛的殼。

另外，“塔利怪物”看上去還像一條魷魚，也像魚類，它上半身細長、下半身異常肥大，顯得非常奇葩和另類，故有人又覺得其有點像蛇類和魷魚的結合體。

有研究者指出，“塔利怪物”與軟體動物、環(huán)節(jié)動物、紐形動物、歐巴賓海蝎等，可能存在親緣關系，但這些假說都缺乏關鍵證據(jù)。

或為一種奇特的水生軟體動物

1966年，科學家正式描繪出“塔利怪物”的圖畫。然而，自發(fā)現(xiàn)以來，科學家爭論了60多年，卻仍然搞不清它究竟屬于哪一類生物，其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憑空出現(xiàn)在了地層之中，簡直就是異域來客！

經(jīng)過對1200多個“塔利怪物”化石的分析，科學家似乎揭開了這種怪物的真實身份，以為這是一種存在于3.07億年前的無顎魚，是現(xiàn)代七鰓鰻的祖先。

但是，日本東京大學研究人員在詳細研究了150多塊“塔利怪物”化石，利用X射線顯微斷層攝影技術拍攝了其吻部類似牙齒的結構后發(fā)現(xiàn)，“塔利怪物”身上此前被認為是肌節(jié)、腦、鰭條等的結構，與脊椎動物的這些結構有著明顯不同的特征。

2017年，賓夕法尼亞大學與牛津大學的研究人員發(fā)現(xiàn)：“塔利怪物”的化石中，曾經(jīng)被認為是脊椎的白線越過了眼睛的位置，不符合其他脊椎動物的特征，并且在同地層的七鰓鰻化石中并沒有類似的白線。為此，“塔利怪物”歸屬脊椎動物的看法受到了強烈質疑。

同時，科學家還發(fā)現(xiàn)，雖然“塔利怪物”的“杯型眼”結構在動物界當中廣泛分布，然而擁有“杯型眼”的脊椎動物極為罕見。因此，科學家排除了“塔利怪物”是七鰓鰻或是脊椎動物祖先的可能性。

顯然，“塔利怪物”就像生命史上的中龍——一類生活在距今2.99億—2.7億年前的小型水生爬行動物，其身世同樣撲朔迷離，迄今也沒有揭開。

科學家獲得的共識是，“塔利怪物”是一種奇特的水生軟體動物，對其分類學的歸屬需要采用盡可能多的分析手段，才有可能破解這個怪物的身份之謎。因此，有關“塔利怪物”歸屬之謎的故事還將繼續(xù)演繹下去，但愿科學家的艱辛探究終究會破解這個神奇之謎。

（作者系中國科學院南京地質古生物研究所研究員、南京古生物博物館名譽館長）

歡迎掃碼關注深i科普！

我們將定期推出

公益、免費、優(yōu)惠的科普活動和科普好物！